玉京
皇城宣德殿
姬康身著龍袍,端坐在高高的龍椅之上,掃視著在場的群臣。
“眾卿家,朕今日召集爾等前來,乃是為了商討對汝州用兵一事。”
治粟內史歐陽泰麵露難色:“陛下,微臣鬥膽進言,國庫空虛,實難支撐百萬大軍出征所需之糧草。”
姬康聞言,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雙目中射出淩厲的光芒。
“國庫空虛?哼!朕乃天下共主,難道還愁無糧可用?“
“沒有糧草那就加征賦稅!”
“苦一苦百姓,也要湊齊這出征的糧草!”
“汝州之地,絕不能落入逆賊奸臣之手!”
“朕今日召集爾等前來,是商議怎麼打?而不是打不打!”
大殿之內,群臣麵麵相覷,皇命難違,隻能硬著頭皮,各抒己見。
“陛下,微臣以為,此次出兵汝州,首要是集中兵力對付曹鯤。”
一位大臣挺身而出,聲音鏗鏘有力:“曹鯤野心勃勃,若讓他染指汝州,北方局勢必將動蕩,因此,臣建議,大軍可分三路,一路從玉京出發,一路從齊州發兵,一路從冀州出兵,三路齊出,讓曹鯤首尾難顧。”
姬康微微點頭:“嗯,此計甚妙,此次出征就由梁王為元帥,總領三軍,諸位愛卿以為如何?”
太子姬高聞言,立刻站起身來,高聲附和道:“父皇英明!梁王能征慣戰,素有威望,定能率領大軍凱旋而歸!”
秦王姬鴻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忿之色。
梁王姬盛是太子姬高的人,若讓梁王掌兵,無異於讓太子掌握了軍權。
“父皇,兒臣鬥膽進言。”
姬鴻站起身來:“兒臣在北疆征討犬狨多年,深知戰場之凶險,軍情之瞬息萬變,三路大軍相隔甚遠,若是統一調度指揮,恐會貽誤戰機。”
姬康看向群臣:“卿等以為如何?”
中大夫蕭坦道:“陛下,,臣以為,秦王殿下所言極是,曹鯤此人慣用騎兵,而騎兵來去如風,行軍一日數百裡,三路大軍相隔千裡,統一指揮,確實存在諸多不便,稍有延誤,便可能釀成大禍。”
姬康眉頭緊鎖,顯然在權衡利弊。
太子姬高對著大行令薑仲使了個眼色。
薑仲會意,立刻站起身來,高聲說道:“陛下,臣以為,三軍雖相隔千裡,但梁王殿下久經戰陣,且有修士輔佐傳令,軍令瞬息可達。”
姬康聞言,微微頷首,似乎對薑仲的提議頗為滿意。
就在這時,中常侍韓利走了進來,跪拜稟報:“陛下,奮威將軍秦丹求見,說有平定汝州之策。”
太尉閻奇聞言,大聲怒斥:“胡鬨!重臣廷議軍國大事,一個小小將軍能有什麼良策?”
姬康問道:“可是秦文遠之子?”
韓利回答道:“回稟陛下,秦丹正是秦文遠嫡長子。”
秦文遠因丟失廬州而被免去爵位,但因其儘忠而死,朝廷還是恩典了秦家,賞賜秦丹了一個奮威將軍的官職。
姬康道:“傳他進殿。”
須臾之間,玉樹臨風的秦丹走進大殿,跪拜在姬康麵前,高呼萬歲。
姬康看著秦丹,問道:“秦丹,你有何良策可平定汝州?”
秦丹站起身來,躬身行禮道:“陛下,微臣以為,若要平定汝州,不必直接出兵,兵法雲:‘上兵伐謀’。“
“微臣有一計,名曰‘攻廬救汝’,陛下可派大將攻打廬州,曹鯤得知廬州被攻,必然會調兵相救,如此,既可分散曹鯤之精力,又可在廬州設伏,以逸待勞,擊敗倉促救援的曹軍。”
“廬州得勝之後,曹鯤必然心急如焚,此時再派大軍攻汝州,令其腹背受敵。”
姬康眼中一亮:“好!好一個‘攻廬救汝’之計!”
姬康采納秦丹的計策,任命秦王姬鴻為西路元帥,率軍八十萬攻打廬州,秦丹為副將輔佐姬鴻,同時,梁王姬盛仍為東路元帥,屯兵冀州、齊州,伺機出兵汝州。
就在朝廷調兵遣將的時候,汝州已是一片肅殺之氣。
七十萬大軍如黑雲壓境,悄無聲息地在這片土地上集結,目標直指汝州治所常明城。
大帳之內,曹鯤麵容冷峻,坐在帥位上,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掃視著帳中的一眾將官。
“諸位。”
曹鯤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如同雷鳴般在帳中回蕩:“七十萬對二十萬,優勢在我,常明城必須一口吃下!”
鐘去病挺身而出,拱手高聲道:“王上,末將願為先鋒,兩日之內,不能拿下常明,請斬末將首級!”
薛胤不以為然,冷笑一聲,站了出來:“王上,末將一日之內便可拿下常明!”
曹鯤抬手製止了二人的爭執:“這次征戰,沒有先鋒,全軍壓上,速戰速決,馬上去集結兵馬,正午時分,發兵常明城!”
諸將得了軍令,紛紛拱手大喊:“諾!”
隨即轉身離開大帳,去準備即將到來的大戰。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瞬即到正午,七十萬大軍在曹鯤的率領下,如同洶湧的波濤,向著常明城壓去。
金戈鐵馬,旌旗招展,殺氣衝天,仿佛要將這片天地都踏碎一般。
當大軍抵達常明城外時,城中的守軍望著那無邊無沿的曹軍,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腦門,嚇得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穩。
曹鯤站在戰車上,抽出赤霄劍,眼神冷厲地對著城池一揮:“全軍出擊!”
“殺啊!”
隨著一聲令下,五百輛拋石車如同巨獸般咆哮起來,巨石帶著呼嘯的風聲,如同雨點般砸向常明城。
這些巨石在空中劃出一道道黑色的軌跡,不簡單的轟擊,砸碎了護城大陣,砸得城內房倒屋塌,塵土飛揚。
百姓們驚恐地尖叫著,四處逃竄,整個城池亂成了一鍋粥。
緊接著,七十萬大軍如同潮水般發起衝鋒。
他們頂著箭雨,架起雲梯,一波接一波地向著城牆衝去。
城牆上,守將高兆身先士卒,手持長槍,指揮著守軍拚死抵抗,聲音沙啞而堅定:“殺!殺!給本官擋住!”
守軍們在他的帶領下,紛紛揮舞著兵器,與攻城的曹軍展開了殊死搏鬥。
曹軍人數眾多,攻勢如潮,守軍漸漸力不從心,防線開始搖搖欲墜。
“諸君!報效皇恩的時候到了!”
高兆的聲音在城牆上回蕩:“願為大乾赴死!”
他的聲音充滿了悲壯與決絕,激勵著守軍們繼續戰鬥。
然而,在這般毫無人性的攻勢下,城牆終究還是沒能守住。
不到半日,城牆便被曹軍攻破,高兆被亂刀砍成肉醬。
鐘去病身穿金鳳展翅甲,手持八寶電光刀,如同戰神般率領著三千武卒衝上城牆。
他們如同虎入羊群,殺的守軍肝膽俱裂,紛紛潰逃。
鐘去病一刀揮出,電光閃爍,將一名守將劈成兩半:“建功立業,就在今日,殺啊!”
隨著他的命令,三千武卒奮勇向前,終於奪取了城牆,大開城門。
曹軍如同洪水般衝進火光四起的城池,見人就殺,佛擋殺佛,神擋殺神,無人能擋。
城內到處都是狼奔鼠竄的守軍和百姓,他們驚恐地尖叫著,四處逃竄,可是覆巢之下無完卵,無論他們逃到哪裡,都逃不過曹軍的殺戮。
張林站在城門口,目睹著這等煉獄景象,心如刀割,慚愧不已。
他心想自己投靠曹鯤,不知是對是錯。
然而,事已至此,他已無退路可言。
“張林!朝廷對你不薄,對你委以重任,你卻背叛朝廷,為虎作倀,就不怕遺臭萬年!”
一個憤怒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
張林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身穿荷葉甲,手持金杆蛇矛的武將,滿眼怒意地殺向自己。
來者不是彆人,正是田愷麾下大將宿隋。
眼見宿隋殺來,張林一言不發,揮刀迎戰。
二人在城門口展開了一場激烈的廝殺。
刀光劍影,槍來劍往,二人你來我往,鬥得難解難分。
隨著時間的推移,張林逐漸占據了上風,一刀揮出,斬向宿隋的腰間。
宿隋側身躲過,然而卻沒能躲過張林緊接著的一腳,被踢中胸口,連退五步,空門大開。
張林不給宿隋反應的機會,一刀斬出,金杆蛇矛應聲而斷。
宿隋被這一刀震得氣血翻騰,幾乎站立不穩。
“拿下!”
張林一聲令下,士卒們蜂擁而上,將宿隋五花大綁。
與此同時,常明城的刺史府內也是一片混亂。
田愷聽到城門失守的消息,便開始收拾金銀細軟,準備逃跑。
可是曹軍的速度太快,還不等他出門就被圍在刺史府中。
曹鯤走進府中,看著滿臉驚恐的田愷及其家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老東西!”
他一腳踹翻田愷,眼神不屑道:“你就這麼報效朝廷?”
田愷趴在地上,滿臉泥土,顫抖著聲音大喊:“老夫是廢物!老夫老眼昏花!老夫不如豬狗!求魏王饒命!”
曹鯤冷笑道:“昨日本王派使者招降,你置若罔聞,現在死到臨頭你知道怕了。”
田愷淚流滿麵:“老夫鬼迷心竅,不識天數,老夫已然知錯,願獻上所有家財,隻求魏王饒老夫一條賤命。”
曹鯤揮劍一斬,一道血光閃過,田愷的人頭便滾落在地。
“夫君!”
“父親!”
眼見田愷被刺死,他的夫人和兒子悲痛高呼。
曹鯤走過去捏著美婦的下巴:“你是田愷的夫人?”
美婦滿眼恨意:“你這個奸賊!朝廷不會放過你的!”
曹鯤冷笑一聲:“找死!”
他一劍刺出,美婦的身體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俊秀公子悲痛欲絕,抽出劍刺向曹鯤:“曹鯤!還我父母命來!”
曹鯤一劍揮出,俊秀公子的頭顱便飛了起來。
府中之人,驚恐欲絕,紛紛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曹鯤眼神冷漠道:“斬草除根!一個不留!”
薛胤聞言,森然獰笑,帶著手下大開殺戒。
一時間,刺史府中人頭滾滾,血流成河,屍橫遍地。
當張林押著宿隋來到刺史府時,隻見府中已經是一片血色,隻見田愷家眷儘數遇害,滿地都是鮮血和屍體。
他沒想到曹鯤竟然如此心狠手辣,連婦孺都不放過。
曹鯤看到張林押著宿隋走進來,便問道:“張郡守,他是何人?”
張林拱手道:“稟魏王,此人名叫宿隋,乃是汝州名將,武藝高超,精通兵法。”
曹鯤看向宿隋:“宿將軍可願為本王效力?”
宿隋憤怒地瞪著曹鯤:“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曹鯤大怒,一劍刺出,宿隋身死。
張林見狀,嚇得麵無血色。
曹鯤沒有在意他的反應,轉身對薛胤說道:“傳令下去,全城搜捕漏網之魚,田愷餘孽,一個不留!”
“諾!”
薛胤聞言,拱手領命,興奮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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