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影宗
朝廷大軍與血影宗的廝殺已持續數日,山林之中血煞彌漫,屍橫遍野,喊殺震天,牽動人心。
這血海大陣,果真名副其實,陣法一展開,便化作一片血色海洋,將方圓三十裡的山林儘數籠罩,血水洶湧翻騰,其間無數怨靈嘶吼咆哮,那淒厲之聲令人毛骨悚然。
朝廷大軍幾次衝擊血海大陣,皆是無功而返,慘重的死傷讓統帥高鬆濤投鼠忌器,畢竟這是他首次領兵,將士的大量傷亡讓他行事畏首畏尾。
數日苦戰下來,朝廷大軍損兵折將,士氣低落至極,戰場上,白骨骷髏隨處可見,血海翻滾不息,怨靈悲鳴陣陣,空氣中彌漫著濃烈刺鼻的血腥味,宛如一片血色煉獄。
曹鯤聽聞前線戰報,頓時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案幾上,書簡都被震得高高跳起:“一群廢物!連個血影宗都拿不下,孤要你們何用!”
殿中將領皆噤若寒蟬,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曹鯤站起身來,身姿挺拔,氣勢威嚴,大袖一揮,冷聲道:“傳我命令,除妖司、鎮鬼司兩司各抽調三百名校尉,即刻隨我出發,踏平血影宗,讓天下各派知曉與我為敵的下場!”
日落前,曹鯤率領著除妖司、鎮鬼司兩司高手趕到血影宗。
隻見那血海大陣依舊翻湧不止,仿佛在向朝廷大軍示威。
曹鯤冷冷地盯著血影宗,眼中閃過森然的殺意:“傳我命令!全力進攻!後退者,斬!”
“遵令!”
隨著曹鯤一聲令下,督戰隊迅速結陣上前,手中長刀閃爍著寒光,他們那冰冷的眼神,仿佛在警告每一個士兵:後退便是死路一條。
各部軍隊在督戰隊的威懾下,隻能硬著頭皮,前赴後繼地朝著血海大陣衝去,這慘烈的場景,讓各方勢力看得頭皮發麻。
曹鯤觀察了一炷香的時間,終於找到了血海大陣的陣眼,左手一揚,一道金光從袖中飛出,瞬間化為兩條蛟龍。
這兩條蛟龍渾身金光四射,鱗片閃耀著耀眼的光芒,龍須飄動,龍目圓睜,發出陣陣震耳欲聾的咆哮聲,帶著刺目的金光衝進血海大陣,所過之處,血色霧氣紛紛消散,陣中血影宗的修士,觸之即死,慘叫連連。
“曹鯤,你當真要斬儘殺絕!”
就在這時,血影宗內傳來一聲憤怒的嬌喝。
杜玉妍從宗門內飛出,手持血海滅魂矛,絕美的臉上滿是恨意。
“本座給過你們機會,隻要歸順本座,便可免去滅門之禍,可是你們不珍惜,所以今日血影宗必將覆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們!”
曹鯤冷哼一聲,金蛟剪金光四射,兩條蛟龍轉身朝著杜玉妍撲去,所過之處,虛空碎裂,鋒芒無敵,切割萬物。
杜玉妍嬌叱一聲,手中血海滅魂矛舞動如風,一道道血色光芒從矛尖射出,與那兩條蛟龍糾纏在一起。
一時間,天空中光芒閃爍,煞氣彌漫,仿佛無數條黑龍在遊走。
曹鯤並不急於與杜玉妍糾纏,身形一閃,如鬼魅般朝著血海大陣的陣眼衝去。
杜玉妍見狀,心中大急,想要阻攔,卻被那兩條蛟龍死死纏住,根本無法脫身。
曹鯤來到陣眼處,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四象塔在他頭頂盤旋,發出陣陣雷鳴之聲。
“四象震天!”
隨著他一聲暴喝,四象塔如閃電般射向陣眼。
“轟隆”一聲巨響,陣眼處爆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
四聖獸若隱若現,大地在金光中碎裂,樹木在金光中燃燒,血影宗修士慘叫著化為飛灰。
數息時間,那覆蓋三十裡山林的血海大陣隨風消散,露出了駭人心魄的累累白骨和數不清的兵刃箭矢。
“大陣已破!殺啊!”
“殺啊!”
失去了血海大陣的庇護,血影宗頓時無險可守。數十萬甲士如同一條條黑龍,呐喊著衝進山門。
各方高手也是大開殺戒,一時間,血影宗內喊殺聲震天,法術閃爍,山崩地裂,日月失色,群魔亂舞,血流成河。
“我血影宗傳承至今,不是誰想滅就滅的!誰想滅我血影宗,都要付出血的代價!”
杜玉妍眼中滿是恨意,渾身都被血氣纏繞,拚儘全力擺脫了那兩條蛟龍的糾纏,手握血海滅魂矛攻向曹鯤。
曹鯤輕蔑冷笑:“不自量力!”
隻見他雙手一揮,金蛟剪再次射向杜玉妍。
這一次,金蛟剪的速度更快,力量更強,一個照麵,杜玉妍便被攔腰剪斷,鮮血如泉湧般噴出,元神倉皇而逃。
曹鯤豈會讓她輕易逃脫,口中念念有詞,施展出攝魂術,一道道無形的力量從他手中射出,朝著杜玉妍的元神追去。
就在杜玉妍的元神即將被捕捉之際,忽然數道血色身影出現。
其中一道身影如閃電般衝向杜玉妍的元神,一把將其抓住,然後迅速後退,其他血色身影則衝向了曹鯤,所過之處,萬物腐蝕。
曹鯤眼神冷厲,看著那數道血色身影,冷聲道:“血衣老祖杜自在,你果然還活著。不過,你的壽命也到此為止了。”
數道血影合為一體,化作一個白發蒼蒼,滿臉冷漠的老者,正是血影宗的太上長老血衣老祖杜自在。
杜自在看著曹鯤,眼中滿是悲憤:“當真不能給我血影宗留一條活路?”
曹鯤冷笑道:“本座給過你們活路,是你們沒有珍惜,你大限已至,不若痛快進入萬魂幡,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杜自在怒喝:“血影宗沒有懦夫!”
說罷,他雙手一揮,身上血氣翻湧,一股強大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天空、山石、草木、日月儘皆被血氣染紅,恐怖的聲勢讓各派強者為之色變。
“敬酒不吃吃罰酒!找死!”
曹鯤大喝一聲,率先發動攻擊,催動金蛟剪朝著杜自在攻去。
“血海無涯!”
杜自在也不示弱,催動鎮派至寶血海滅魂矛,化為十萬道血影攻向前方,每一道血影都蘊含著恐怖的腐蝕之血,一滴腐蝕之血就能殺掉一城之人。
“轟隆隆……”
天空中,金光與血影相撞,發出陣陣駭人的轟鳴,爆炸聲響徹八方,不絕於耳,恐怖的衝擊力將雲海衝散。
這場大戰幸虧是在高空,不然整個血影宗會被毀個乾淨,整片山脈都會被夷為平地,保證寸草不生,蟲蟻都得被震死。
即便如此,聲勢也極其可怕,各方高手不敢飛行,無人敢再留在空中,全都降落到山林之間。
他們抬頭望著天空中那驚心動魄的戰鬥,心中充滿了敬畏與恐懼。
“刷!”
數個回合後,曹鯤施展出五色神光,一刷之下,血影宗的鎮派至寶血海滅魂矛竟消失不見,各方強者驚駭不已,紛紛瞪大了眼睛。
杜自在的額頭出現裂紋,神情沉重道:“曹賊凶悍,不能力敵,突圍吧!為宗門留下種子!”
說罷,他雙手一揮,卷起一片血海衝向曹鯤。
“老祖保重!”
“突圍!”
諸多長老目眥欲裂,帶著血影宗的弟子朝著四麵八方衝殺。
朝廷大軍和各方強者見狀,迅速四麵合圍,嚴防死守,圍追堵截,大肆絞殺,毫不留情。
“轟!”
天地轟鳴,杜自在倒飛而出,滿身鮮血,狼狽不已。
他本就壽元將儘,遭受重創之後渾身散發出惡臭,仿佛一具即將腐爛的屍體。
曹鯤淩空而立,眸光冰冷,散發出的霸道氣勢,令八方敬畏。
這一刻,萬佛寺、玉衡宗、菩提寺、神象門的強者皆是冷汗淋漓。
在曹鯤給血影宗下最後通牒的時候,他們也一樣收到了曹鯤的通牒,因為他們同樣參與了謀反,站錯了隊。
起初他們沒有把“最後通牒”當一回事兒,認為曹鯤不過是在虛張聲勢。
畢竟,他們可不是什麼小魚小蝦,見多了大風大浪。
可是萬萬沒想到,會演變到這一步,曹鯤居然不是虛張聲勢,而是來真的,血影宗眼看著就要滅門了。
曹鯤眼神冷漠,祭出紫青雙劍:“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逭!血影宗大逆不道且死不悔改,今日就是承擔懲罰之日!”
紫青雙劍橫貫虛空,漫天的劍氣席卷血影宗,所過之處,劍氣縱橫,一座座山被擊穿,一棟棟宮殿化為齏粉,一座座洞府化為廢墟。
這一幕驚心動魄,隻是劍氣而已,直接犁過,萬物寂滅。
仙劍之威讓人驚悚,讓各方強者如芒在背,冷汗直流,仿佛看到自家宗門被劍氣犁過的場景。
難道他們真的要屈服?
可是不屈服會不會被曹鯤攻打?
曹鯤太霸道太強勢了!
血影宗可能就是曹鯤殺雞儆猴中的“雞”,而他們就是那些“猴”!
“曹鯤!毀我宗門,斷我道統,此仇不死不休!殺啊!”
血影宗長老憤恨難抑,同時無比懊悔。
幾名失去理智的長老,要以性命搏殺曹鯤,來一個玉石俱焚。
“草菅人命的殺戮……永無止境的憎恨……不可治愈的痛苦……這就是……戰爭……”
曹鯤施展開天劍訣,紫青雙劍橫掃虛空。
眨眼間,這些血影宗長老全部殞落,肉身破碎,魂飛魄散。
血影宗的長老前赴後繼,有老者,有壯年,有婦人,皆是滿眼恨意,然後一個接著一個被無情抹殺。
這一戰,牽動很多人的心,曹鯤的強勢與可怕,讓各方勢力窒息。
“刷!”
禁地之中衝起一片亮光,有人想強行開啟傳送陣。
“癡人說夢!”
烏山上人森然獰笑,因為他們早已經布好了禁空大陣。
以血影宗為中心,方圓八百裡都不能使用傳送陣,就是為了防止血影宗用傳送陣逃遁。果然,那道亮光很快就消失了,禁地發出悲憤的怒吼。
杜自在滿身浴血:“曹鯤你這般霸道,動輒滅人道統,遲早會遭報應的!”
曹鯤冷笑道:“報應?你我修的都是魔道,你怕報應嗎?幼稚!”
司馬德元譏諷道:“曾經血祭一縣百姓的血衣老祖也有臉說報應?老夫看你是怕死了吧。”
呂鐵柱笑道:“血影宗氣運全儘,不如就此投降吧!”
曹鯤冷聲道:“廢話少說,全力進攻,踏平血影宗!”
“殺啊!”
並州精銳甲士鋪天蓋地地衝進血影宗,煞氣滔天,殺伐果決,毫不留情,不管是血影宗的弟子、長老還是奴仆,儘數被圍剿。
“曹鯤!老夫定要與你鬥個魚死網破!”
杜自在掀起血海衝向曹鯤,恐怖的聲勢讓各方勢力滿心期待。
“老東西,你有福氣,可以見識本座最強的法寶!”
曹鯤祭出番天寶印,杜自在躲避不及,正中頂門,腦漿迸出,三魂七魄被拘進萬魂幡。
地麵上,血影宗的弟子們死的死,傷的傷,根本無路可逃,杜玉妍在禁地中也被曹鯤擒獲。
傳承數千年的血影宗,就這樣覆滅,嚇得各方勢力惶恐不安,萬佛寺、菩提寺、玉衡宗連夜派出使者向曹鯤乞降,誰也不想赴了血影宗的後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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