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
皇城巍峨,金碧輝煌,宮牆之內,風雲變幻莫測。
秋風蕭瑟,落葉紛飛,肅殺之氣籠罩在這座權力鬥爭的旋渦中心。
梁王姬盛身著錦袍,玉帶束腰,步伐沉穩地步入寢宮。
寢宮內,燭光搖曳,映照出皇帝姬康那略顯蒼老而威嚴的臉龐。
姬盛跪拜行禮:“兒臣拜見父皇!”
姬康斜倚在龍榻之上,臉色蒼白,聲音低沉而有力:“盛兒,汝州局勢如何?”
姬盛道:“回稟父皇,曹鯤正在四處追剿焦成祥,無暇他顧,他已承諾會將汝州稅賦上交朝廷。”
姬康冷聲道:“此獠狼子野心,詭計多端,不可信,你儘快返回冀州,整軍備戰,盯死曹鯤。”
姬盛心中不甘,他此次回玉京,本是為了參與皇位爭奪,卻沒想到姬康竟讓他返回冀州,這是一點兒機會都不給。
他強壓下心中的不滿,恭敬道:“兒臣遵命!”
姬康有氣無力地揮了揮手,仿佛連說話都讓他感到疲憊:“去吧,務必要小心防範,勿要輕視曹鯤。”
姬盛再次行禮:“父皇保重身體,兒臣告退!”
走出寢宮,姬盛的眼神瞬間變得陰沉如水。
他抬頭望向天空,烏雲密布,似乎預示著他心中的不滿與憤怒。
他緊握雙拳,心中暗道:“憑什麼老三、老四、老五、老六都能留在玉京,就因為我的母親是宮女?我就不配爭奪皇位?“
“父皇你太偏心了!”
“你不讓我爭皇位,我偏要爭!”
“我命由我不由天!”
“雖然皇命不可違,但皇位我要定了!”
姬盛忿忿不平地離開玉京,而姬寬、姬慎等皇子則暗暗鬆了一口氣。
就在姬盛回到冀州的時候,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傳來,大寇焦成祥自縛而降,汝州匪患平定。
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靂,讓姬盛措手不及。
他心中暗道:“這曹鯤果然了得,竟能在此刻平定匪患。”
玉京城內,姬康聽聞焦成祥投降的消息,立刻召集丞相王駿、太尉閻奇到寢宮商議。
姬康坐在龍榻之上,眼神陰鬱道:“如今焦成祥已降,曹鯤平定汝州,朕欲趁此機會將其調入京中,為其嘉獎表功,你們看如何?”
丞相王駿聞言,緩緩開口:“陛下,明年是太後的一百二十歲大壽,普天同慶,臣建議可趁此機會,召曹鯤入京賀壽。”
太尉閻奇聞言,眉頭緊皺,擔憂道:“讓曹鯤入京豈不是引狼入室?此人一身魔功,深不可測,若是在京中逞凶,後果不堪設想。”
王駿冷笑道:“太尉多慮了,玉京中樞重地,國運所在,曹鯤所恃的是麾下的虎狼之師,若他敢在玉京逞凶,必讓他死無葬身之地,更何況,我們請他入京,並非要與他為敵,而是要與他下棋。”
閻奇聞言,眉頭微鬆,但仍有些不解:“下棋?何意?”
王駿目光深邃:“老夫要讓他看清天下這盤棋誰在執子,勿要自以為是,曹鯤此人雖有勇武,但心性高傲,自以為能掌控局勢,我們隻需略施小計,便可讓他明白,真正的棋手是誰。”
閻奇道:“曹鯤要是不來呢?”
王駿輕笑道:“老夫有辦法讓他來。”
姬康聞言,微微頷首:“就按丞相說的辦,務必萬無一失。”
汝州
常明城
秋風蕭瑟,落葉紛飛,曹鯤端坐在刺史府的大堂之上,眉宇間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霸氣。
隨著一聲響亮的通報,焦成祥步入大堂。
他身穿粗布衣衫,身形魁梧,麵容剛毅,但眼中卻帶著一絲忐忑。
他緩緩跪倒在地,聲音略帶顫抖:“罪民焦成祥,拜見魏王。”
曹鯤微微眯起雙眼,上下打量著焦成祥。
此人雖有惡名在外,但能從匪寇之中脫穎而出,必有其過人之處。
如今正值用人之際,若能將其收為己用,何嘗不是一件美事?
“焦成祥。”
曹鯤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既然你棄暗投明,本王便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說著,他輕輕一揮手,一隊親衛捧出金燦燦的黃金和一副熠熠生輝的寶甲走進大堂。
“黃金千兩,寶甲一副,賞給你。”
曹鯤慷慨道:“此外,任命你為汝州左軍司馬,即日起上任,平定四方,保境安民。”
焦成祥聞言,滿臉的難以置信,小心翼翼的抬起頭,望著曹鯤,虎目含淚道:“承蒙王上不棄,末將願效犬馬之勞,赴湯蹈火,報答王上再造之恩。”
說完,他重重地叩了三個響頭,感激涕零。
曹鯤滿意地點點頭:“好了好了,回去吧,認真辦差,儘心做事。”
焦成祥鄭重道:“謹遵王上之令!”
且說焦成祥離開刺史府後,心情激動難平。
他穿上魏王賞賜的寶甲,騎著高頭大馬,在汝州城內招搖過市,引得百姓紛紛側目。
昔日令人聞風喪膽的匪寇,如今竟成了大官,這戲劇性的轉變讓許多人瞠目結舌。
回到軍中,焦成祥的副將楚大虎早已等候多時。
楚大虎身材魁梧,麵色黝黑,虎目炯炯有神。
他是焦成祥的心腹愛將,曾隨焦成祥浴血廝殺,立下赫赫戰功。
然而,當他看到焦成祥身穿寶甲,容光煥發的模樣時,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
“大哥,你真的決定投降曹鯤?”
楚大虎的聲音低沉而堅定,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甘。
焦成祥輕輕拍了拍楚大虎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大虎啊,此一時彼一時,如今曹鯤勢大,我們若繼續與之為敵,隻會落得個兵敗身亡的下場,如今魏王賞識我,封我為汝州左軍司馬,這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機會啊。”
楚大虎滿臉不甘:“可是主公,少主的仇就不報了嗎?他可是您的親生骨肉啊!”
提到戰死的兒子,焦成祥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那是他心中的痛。
可是,時過境遷,他已經做出了選擇,就必須堅定地走下去。
“廢物一個,死了正好。”
焦成祥冷冷地說道:“就是不死,也是浪費糧食,眼下我受到魏王重用,前途遠大,封侯拜將,指日可待,兒子嘛,想生多少生多少。”
楚大虎聞言,心中五味雜陳。
他不敢相信,重情重義的焦成祥為了官位,竟然連親兒子的仇都棄之不顧。
難道官位真的這麼重要?
比親情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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