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
車金城
車耆國王龍先阿克,這位曾一度試圖在西域群雄中嶄露頭角的君主,此刻卻跪在曹鯤的戰車前,臉色蒼白,眼中滿是絕望與恐懼。
他身後的車耆大臣貴族們,也都紛紛跪伏,不敢有絲毫異動。
“車耆國觸犯天威,自知罪孽深重,現降於大乾,望定西侯憐惜百姓,勿要苛責,所有罪責,本王願一人承擔!”
龍先阿克的聲音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哪怕已經怕得要死,還是要裝一下“愛民如子”的仁君形象。
曹鯤站在戰車上,麵無表情,眼神冷漠,散發出一種威嚴而不可侵犯的氣勢。
他傲慢地俯視著龍先阿克,嘴角勾起輕蔑的冷笑。
“你貴為一國之主,怎麼跪在了地上?”
龍先阿克渾身一顫,額頭上的冷汗如雨而下,顫抖著聲音回答道:“本王乃是昏庸無能之王,受國師西日阿洪的脅迫,不得不與天朝對抗,以至於刀兵相見,血流成河,深感慚愧,悔之莫及,是以投降大乾,跪地請罪,還望定西侯大人大量,寬恕車耆國之過,自此以後,車耆龍先一脈,世代為大乾藩臣,車耆一國,永為大乾之藩國。”
“哈哈哈……哈哈哈……”
曹鯤仿佛聽見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仰頭大笑不止,笑聲中充滿了張狂與不屑。
“你這個厚顏無恥的家夥真是蠢的要死!”
“到了現在還想甩鍋?將罪行推到一個死人身上。”
“你簡直是無可救藥!”
曹鯤的眼神變得淩厲起來,話語如同寒冰刺骨,讓龍先阿克的心瞬間沉入穀底。
言罷,曹鯤“鏘”一聲拔出麒麟劍,右手一揮,劍光如電,隻見一顆碩大的頭顱衝天而起,又“咕嚕嚕”在地上滾了幾圈,最終仰麵朝天,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無頭軀體被風一吹倒在地上,鮮血如噴泉般湧出,染紅了一片土地。
曹鯤眼神冷漠,心中冷笑。
到了現在還看不清現實。
老子勞師遠征,可不是為了大乾!
你向大乾表忠心,那是瞎子點燈白費蠟。
還想繼續當國王?
天真!
“萬勝!萬勝!萬勝!”
數十萬涼州軍興奮大喊,士氣高昂,熱血沸騰,眼中滿是狂熱。
崇拜強者,這是人的天性!
曹鯤一劍斬殺一國之王,那就是當之無愧的強者!
車耆國的一乾大臣貴族們全都傻了眼,他們呆滯片刻後,開始驚恐奔逃。
然而,尚未跑出幾步,箭如雨下,弓箭手瞬間將這些人都射成了刺蝟。
曹鯤大手一揮,高聲下令:“全軍進城,一日不封刀!”
“諾!”
聞聽此令,涼州將士歡呼震天,爭先恐後地衝進已經成為廢墟的車金城。
張掖郡守楊師道大驚失色,連忙下馬跑到曹鯤麵前:“使君萬萬不可啊!此令一出!必將暴虐橫行,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怨聲載道,失去民心!”
曹鯤眼神冷漠地盯著他,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你在教我做事?”
楊師道心中一驚,急忙拱手,聲音惶恐:“下官不敢!”
曹鯤冷哼一聲,繼續說道:“大軍遠征西域,將士背井離鄉,跋涉萬裡,曆經生死,拚死拚活的圖什麼?功名利祿而已!本官既為涼州之主,三軍主帥,就不會虧待任何一名將士,現在三軍得勝,大家放鬆一下怎麼了?”
楊師道如遭雷擊,心中震驚,口舌僵硬。
他不敢相信,曹鯤竟然會如此殘暴無情,縱兵劫掠百姓,還說得這麼理直氣壯,完全不顧及大乾的聲譽,不顧百姓的死活。
怎麼能這樣?
縱兵劫掠,傷害百姓,曹鯤就不怕萬夫所指,萬民唾棄?
楊師道心中暗自思量,臉上露出憤慨之色。
不對!
這不對!
大乾是禮儀之邦!
涼州軍也是國之羽翼!
怎麼能像土匪強盜一樣劫掠百姓?
作為儒家子弟,楊師道滿肚子仁義道德,無法忍受這種暴行。
哪怕懼怕曹鯤的威嚴,他依舊一臉正氣道:“請使君收回命令,體恤百姓,行仁德之道!”
曹鯤一雙鷹眸冷漠地瞪著楊師道,眼中泛起了一絲殺意。
“本官一言九鼎!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
“你讓我收,我就收?那我以後還怎麼統帥三軍!”
“簡直是不知所謂!迂腐至極!”
楊師道毫不退縮,堅定地站在那裡,與曹鯤對視著。
曹鯤的眼神卻越來越冰冷,越來越危險。
就在這時,淳於匡公急忙跑了出來:“使君息怒!楊駙馬未曾上過戰場,不識軍規,還望使君莫要動怒。”
曹鯤盯著楊師道看了一會兒,最終冷哼一聲:“看在你調運糧草有功的份上,本官這次不追究你失言之過。滾!”
淳於匡公拽著楊師道,低聲催促道:“快謝使君!”
楊師道被曹鯤陰狠的目光盯著,隻覺得自己麵對一頭蠻荒凶獸,隨時可能被一口吞掉。
他心中充滿了恐懼與不甘,但最終還是拱手道:“謝大人寬恕!”
“滾!”
曹鯤再次冷喝一聲,語氣中充滿了厭惡。
要不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
要不是不想和皇帝徹底撕破臉!
這個楊師道此時一定會碎屍萬段!
曹鯤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默默的給楊師道判了死刑!
逃得了初一,逃不過十五。
這個混蛋休想活著回到涼州。
曹鯤回到戰車上,率領大軍直奔王宮而去。
他的背影在夕陽下顯得格外高大,投射的身影仿佛要將這片土地上的所有生機都吞噬殆儘。
楊師道看著曹鯤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抗拒與無奈。
他明白,自己雖然身為郡守,但在曹鯤麵前卻如同螻蟻一般渺小無力。
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場暴行席卷全城,百姓遭受屠戮,卻無能為力。
淳於匡公走到楊師道身邊,低聲勸道:“楊駙馬,你怎麼這般糊塗?你沒有帶過兵,不知道這戰場上的事情,破城之後,將士劫掠財貨是常規,要不然將士們怎麼會拚命?走吧,不要再讓使君動怒了。”
楊師道聞言心中更加沉重。
他無法接受這種以暴製暴、以惡製惡的方式。
這種方式隻會讓西域各國更加仇視大乾,讓大乾的名譽毀於一旦。
然而,現實卻如此殘酷。
楊師道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涼州將士們爭先恐後地衝進車金城,開始瘋狂劫掠與屠殺。
夜幕降臨,車金城內火光衝天,喊殺聲、哀嚎聲此起彼伏。
這座曾經繁華的都城此刻已經變成了一片人間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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