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遙城,棲鳳殿。
穆晶晶跪在下首向藍冰燕交旨。
“他沒察覺出什麼吧?”藍冰燕翻閱著穆晶晶剛剛盛上來的奏折,對她此行也有了個大致的了解和判斷。
“應該沒有,他以為我柔國隻是想遷民換血。雖然不忿卻也隻能咬牙認下。”穆晶晶回道。
藍冰燕微微頷首:“如此甚好。那他和李信又是怎麼回事?”
穆晶晶詫異道:“董首席難道此前未向陛下說明嗎?她曾告知臣會親自向陛下詳述的。”
穆晶晶已經開始給董凝秋上眼藥了。
藍冰燕眉頭一皺,濟靈城本就是他柔國和李繼事先約好的三城。如今又來這麼一出就有點扯淡了。盟友?嗬嗬。這盟友到底是針對誰的還說不定呢。
“說說你的看法。”藍冰燕無視了穆晶晶的眼藥,觀政院出來的人是什麼德行還有誰能比她更了解的嗎?她自己一路就是這麼過來的。
“是。陛下。依臣所見。這是李繼沒有安全感的體現。他表麵上說是與我柔國結盟,實則處處都提防著我柔國。畢竟彼此雙方差距太大,他也怕一著不慎就被我柔國啃了個乾淨。開容城是拋出來的一個餌。可在拋出餌的同時又對我柔國層層設阻。若是濟靈城遲遲不得,單單一個開容城形同雞肋。隻有讓我柔國受到多方牽絆才是對李繼最有利的局麵。畢竟他也不想讓自己變得失去價值。”穆晶晶正色答道。
“可有解法?”藍冰燕淡淡道。
穆晶晶沉思片刻後回道:“我國不下場前,無解。”
藍冰燕微微頷首,穆晶晶說的和她想的大差不差。隻要柔國繼續珍惜羽毛不肯親自入局的話。這個局麵怕是很難破的。
“景國和樂國發生的事你知道嗎?”藍冰燕又問道。
穆晶晶點頭應是:“略有耳聞。”
“黎家的天罰可否為真?”藍冰燕肅然道。
“天罰?臣不相信有什麼天罰。若真有天罰,李繼焉能活到現在。”穆晶晶答道。
“既無天罰,那黎家何以化為白地?若是如此手段落在我柔國,如何防之?”藍冰燕追問道。
“這。。。。”穆晶晶無言以對。相反她不明白的是陛下為何會向自己征求答案?
藍冰燕似乎也看出了她的想法,繼而說道:“我柔國唯獨你與方諾有舊。可否設法謀求此密?”
穆晶晶聞言不由一凜。心道這可不是什麼好差事。她寧願再跑一趟昊國也不想麵對方諾。因為她感覺在方諾麵前自己就像透明的一般,完全占據不到一點上風。
但藍冰燕詢問她又不敢不答,隻能硬著頭皮道:“方先生行蹤無定。臣也不知上何處尋他。若是下次得見臣儘量一試。”
藍冰燕聽後卻搖頭道:“不是儘量,而是必須。據樂國探子回報,方諾此子現在可是和樂國走的很近呐。他在黎家做下那等大事後取餘世家非但沒有找他麻煩反而迎合他在朝堂上對黎家勢力進行剿滅了。而且寡人得知就在前不久他還曾宴請四大家主和長公主聯袂赴宴。宴散後又傳出他要和四大世家共開楓林晚分店的消息。如此種種可是對我柔國大為不妙啊。”
穆晶晶聽到這些也不由心下一驚,想不到自己就是去了趟昊國外麵就變得如此風雲莫測了。
“還請陛下明示。”穆晶晶叩首道。
“投桃報李,挾恩圖報。此子之所以在兩國大開殺戒,蓋因華城被屠一事。若是我柔國能幫他找出幕後真凶,未必不能投其所好。”
“找出真凶?真凶難道不是黎家?”穆晶晶詫異道。
藍冰燕嗤笑一聲道:“黎家?就他也配?當初我柔國各地嵐山書院被人煽動鬨事,這是黎家能做到的嗎?”
穆晶晶恍然。對啊,自己怎麼忘了這茬。要是黎泰真有這本事那他就應該是樂國之主而不僅僅隻是個在野的世家了。
“嵐山書院事發之後寡人就命六扇門的人暗中調查背後黑手了。想必查了這麼久也應該有些線索了。你稍後持寡人手諭親赴六扇門調覽相關卷宗。至於能不能有所斬獲就看你的能耐了。”藍冰燕肅然道。
“臣領旨。臣稍後就去。”穆晶晶領旨道。
藍冰燕點了點頭,親筆書寫了一份手諭讓身邊女官送了過去:“無事的話就跪安吧。寡人等你的好消息。”
“是陛下。微臣告退。”穆晶晶接過手諭躬身一禮後便麵君而退。
穆晶晶走後,藍冰燕揮退下人獨自陷入了沉思。
“蕭沐衡啊蕭沐衡,到底是什麼原因能讓你對殺子之仇視而不見呢?”
而方諾這邊經過幾天的趕路離鳳搖城隻有百裡不到了。
此時的方諾正一臉蛋疼的看著趴在地上修車的木根。一路顛簸過來驢車早就不堪重負。終於在不久前橫梁迸裂,輪轂翻飛了。
要不是方諾反應及時在聲響發出的那一刹那就跳車逃離,他現在的下場還猶未可知。
“怎麼樣?還有的修不?”方諾安慰道。
此時的木根已經是雙眼通紅心疼不已。自己這輛網約車終究還是難逃崩解的厄運。
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道:“客官你無事便好。車子壞了還能修,人要是摔壞了可就麻煩了。”
方諾聞言不由啞然失笑,他伸手拍了拍木根的肩膀道:“沒事。等到了下個市集我出錢給你換輛新的。”
“這。這如何使得?客官已經付過路資了。這些費用該由小的一力承擔。”木根拒絕道。
“少廢話了,若非我催促你連續趕路,你這車也未必會壞的如此徹底。”方諾笑道。
木根心疼的撿起迸裂的橫梁,看得出來他是很舍不得這輛破車。
“好了好了。早點趕到市集早點換輛新的,大老爺們有啥好哭的。對了。你這驢能騎不?不會尥蹶子吧。”方諾問道。
“不會的客官,這驢是我自小養大的,可通人性了。客官要是走的累儘管騎上便是。”木根拍了拍驢背說道。
方諾聞言也不客氣一個跨步就騎了上去。還彆說這毛驢確實溫順的很,騎上後不但沒有任何反抗還會根據你發出的指令來迎合你。而且騎驢和騎馬感覺很不相同。至少毛驢的地盤底,完全沒有在馬背上的那種失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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