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7章苦葉頭子,你也不想!
璀璨的光雨中,輪回的風前所未有的席卷,讓一麵血色的旗幟獵獵飄揚,被一尊絕世的女帝揮舞,無上偉力將殘存的古代霸主都淹沒。
她在用生命揮舞旗幟,令人皇幡橫掃一切敵!
啵!
若是仙葩綻放,又像落紅凋零,女帝的形神在不斷瓦解,她燃儘了所有可燃的力量,都化作了最後的衝擊。
嗡!
一座城關轟鳴,上麵所有的人傑烙印齊齊震動,像是與人皇幡共鳴了,呼應了,讓這麵旗幟的偉力極儘升華!
轟!
大風烈烈,將“群星”搖曳,將神話汪洋攪動,讓一重又一重衝擊城關的浪濤被生生打爆,炸碎浪花億億萬!
嗤!
血光飛濺,照破虛寂之地,幾尊立於超脫之下最巔峰的祭道強者硬是一聲不吭,哪怕直接被轟的爆碎成一片血霧,元神都被劈開。
……
人皇幡……人皇幡!
輪回路上的風,記錄了一切。
當這股風帶著怎樣的痕跡吹來,便讓這麵旗幡擁有了不可思議的力量。
因為,那些舊世的人傑,在他們死後,都曾經在輪回中打滾。
哪怕他們最終都被無情的磨盤碾磨破碎,但終是在其中走過,帶起了一縷清風。
現在,這些清風,帶著這些人傑消亡、永寂前最後的輕歎,與豐碑上的烙印共鳴……仿若他們再現,並將所有的力量凝聚在同一麵旗幟下,一起進擊!
這是真正的……
此去輪回招舊部,旌旗十萬斬霸主!
一擊之下,強大如古代霸主,不隻一人走到了超脫的大門前,都要當場爆碎,被摧枯拉朽的碾壓!
甚至,旗幟偉力未儘、不散,向著一位鍋……邪祖身影轟殺而去,是那十大始祖彙聚而成的終極存在!
“轟!”
下一刻,虛寂之地中爆發出了最為璀璨的光,壓蓋舊世群星,震動了萬古歲月,粉碎了所有史冊!
人皇幡放大到了極致,與城關共鳴,劈在了鍋……邪祖的身上,才打出這樣絢爛的光!
光,永恒,不滅,讓群星與汪洋都若隱若現了,像是被淩駕在其上!
餘波蔓延,可能上一個刹那萬象寂滅,下一個瞬間一切又都重現!
仿佛是……超脫戰!
是兩種擁有了那種至高無上本質的力量,進行了生死戰!
誰都沒有想到,最後竟會是這樣的結果,在詭異始祖“祭”出了他們的殺手鐧,讓一位鍋……邪祖“重現”當年覆滅舊世場景的時候,在豐碑所化的城關都有裂痕隱現、搖搖欲墜的時候,還能有這樣的變化發生,抗爭與反擊!
“嗤!”
當場,虛影凝聚的邪祖,被當頭棒喝的一擊打得麵目全非,臉都被砸爛了。
但是!
作為昔日覆滅舊世的大魔王,怎麼會這般輕易滅亡?
下一刻,仿佛是本能的低吼,是這道身影發出的聲音,又仿佛是冥冥萬古的交感。
“道,唯一!”
古今顫栗,舊世顫栗!
像是蓋壓萬世的大魔王,昭告了眾生,祂的跟腳與存在!
隨之而來的,是前所未有的反撲,無儘神話汪洋的力量刹那凝聚成一點,而後綻放,難以言喻的輝光照耀,似乎凝滯了永恒。
旗幟不再飄揚。
群星不再運轉。
英靈不再進擊。
一切鮮活的、流動的生命力,這一刻像是被冰冷的定格,乃至是剖開,分辨清楚,納入掌控。
在這樣的力量之下,人性?似乎成為了荒唐可笑的字眼。
世間唯道,隻有道性!
所謂的人性,它的一切基石,都是建立在“道”的基礎上。
那所有的所見、所聞、所嗅、所觸……一切構建了內心世界的支撐,一切源自外界的映照,都是至高無上的唯一大道演化而成,這樣的人性又怎麼去戰勝道性?
就像是一個凡人,妄圖靠著抓住自己的頭發,把自己提起來,大喊人定勝天。
世界,是客觀的,由道鑄成。
連“人”自己,都是歸屬於道的一部分,是自道中而來!
五穀精氣,五臟循環……全部都是道的細致表現,再以此為基礎構築了魂魄、元神,乃至於是自我。
人本就在道中,連敵我都無法區分,又何談敵對、擺脫?
若是這世間有諸多大道並行,那還有可能掙脫這樣的“束縛”。
但很可惜,這世間有至高無上的……唯一道!
在唯一道的麵前,所有的一切都被包圓了。
哪怕有生靈前所未有的驚豔,自這道中而生,最後做到了超越其邊界,做到了超脫。
然而,看似超脫了,卻仍然會被影響。
因為,最初構築這尊生靈的“材料”,祂的底色,都來自那“唯一道”啊!
祂的超脫,隻是超脫了祂所認知的、外在的“唯一道”。
可,祂自身的存在,又何嘗不是那“唯一道”的延伸?看起來超脫,其實是一種另類的破而後立,是“唯一道”在生命領域的更進一步!
正因為底色不變。
所以,即使超脫了,看起來徹底壓製了“唯一道”,唯我獨尊……但,潛移默化間,那尊超脫的生靈還是慢慢的在發生改變,性格趨向於道性,不以其個人的意誌為轉移。
故此,祂病入膏肓,十種病症並發,無心自救。
故此,祂隻能歎息,用最後的力量為自己自焚。
什麼樣的事情,能難倒這樣的至強者呢?
讓祂自己都感到無奈,甚至是絕望?
那便是當祂發現,自己視為“基本盤”的存在,其實從來就不屬於自己。
祂想有情。
可“天”本無情。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
最終,一尊蓋世的存在焚了自身,葬了自己。
這是祂最後的抗爭,不願妥協!
祂在守護人性的最後一線尊嚴,一絲底線。
——怎麼活,我無法決定。
——但,我想死,就可以去死!
一個“想”字,是人性最後的自由。
隻是。
在祂死後,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
骨灰都被起來作亂了!
想,終究隻能是“想”。
道性,彰顯著存在感。
亦如此時此刻,鍋……邪祖的本能反擊,大道至高,大道唯一,定格了永恒,凝滯了力量,讓風不再流動,讓英靈不再能動彈。
哪怕心念還能轉動,有一個個想法於心頭浮現。
但……手不聽使喚,腳不能動彈,法力無法運轉,元神一潭死水。
直到一聲輕語,如同春風,為仿佛被冰封的世界帶來生機與活力。
“人道……”
輕語聲,自一麵旗幟中傳出!
是……人皇幡!
在凝滯與死寂的世界中,它是唯一的生動!
就是這一點生動,打破了僵局!
世間無風。
那我便自身成風!
用自己的風,拂過世間,吹起漣漪,蕩起波瀾!
但,是誰,能這樣的特殊,不在唯一道的領域束縛之中,讓能夠影響三世銅棺主人橫死的偉力都無法掌控?
就仿佛是本地的劍斬外籍的民?
鮮有人知曉。
隻能知曉,那人皇幡裡,似乎有可怕的魂魄被祭煉在了其中……一道幽靈,在唯一道籠罩的世間上空遊蕩,直麵其圍剿而不懼!
能把這樣的魂魄,給煉入旗幡……很難想象,那是怎樣的猛人、狠人。
嗡!
人皇幡搖動,這一刻爆發出了全新的力量,是為……人道之力!
自人性的璀璨中提煉,從犧牲的力量中升華,再續與邪祖,與唯一道的戰鬥!
“唯一道……掌控欲這麼強,不如喚作天道可好?”
“與我人道一戰!”
轟!
天道之光,人道之力,在這裡席卷,激戰裂世,不知幾多舊世群星墜落,又在回眸間升起。
戰鬥升級!
殘存在這片戰場中的生靈震駭,這一刻鍋……邪祖竟然在退!
像是遭遇了天敵,如葉天帝對決苦葉派頭子!
人道之力,或許不及唯一道、天道。
但是,駕馭人道的亡魂,卻太能拿捏邪祖了!
九九八十一種!
他似乎有九九八十一種手段,能做到苦葉!
他在這裡綻放光芒,進行最終極的苦葉!
可惜,他代號不明,真身不明,做壞……好事不留名,無人能確定他是誰,反正肯定不可能是一位薑姓魔祖。
哧!
血光億萬,都是邪祖的血,灑落虛寂之地,流淌神話汪洋!
最終——
“轟!”
一聲巨響,伴隨著群星與汪洋的哀鳴,有至強者炸開,邪祖粉身碎骨!
這種波動恐怖至極,將不知道多少群星都摧毀,將成片的神話汪洋都破滅!
這是難以想象的大劫,若非發生在這片虛寂之地,而是在舊世、現世……都將被湮滅成空。
不過,邪祖不滅,何況是有著唯一道加持的邪祖!
幾乎是瞬間,血光倒流,邪祖再現了,一口黑鍋……鼎依舊,守護祂身,發出野獸般的嘶吼。
黑鼎,似乎擁有著一股難以想象的浩瀚生命力,為邪祖續命。
仿佛隻要黑鍋……不對,是黑鼎,隻要黑鼎還在一天,邪祖就不會真正死去。
——你死了,帳怎麼辦?
邪祖的生命波動依舊洶湧,祂將戰鬥延續,靠著本能在進擊,要打破永恒,斬落超脫!
人皇幡無懼,它像是有了自主的生命,將一位女帝獨斷萬古的信念落實,向覆滅舊世的劊子手發起最可怕的征戰,至死方休!
儘管,那位女帝的視線已經漸漸模糊了,在本源火光中,形神耗儘,徹底瓦解,化成了無儘璀璨的光羽四散。
這一瞬間,諸世同悲,各方世界,大千宇宙中,無數生靈都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大慟,天地有感,異象紛呈。
“我要休息了……”
女帝呢喃著。
“人終有逝去之時……”
“隻是……”
“在未來,會是誰來吹風,誰來扛旗……”
於凋零中,她宛若通靈了,恍惚間看到了未來的一角。
在光雨中,她的嘴角漸漸帶上了恬淡的笑容。
不過很快,她的嘴角僵住,不斷的抽搐。
因為,有不知何處而來,仿佛近在咫尺的細語呢喃在她心頭回響,讓她心中的邪火蹭蹭直冒,一時間竟不想死了。
——仙帝隻要不被針對,都能念念不忘,必有回響,千百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何況是她?
更不要說,對於她這般驚豔的人物,哪怕是霸主、始祖都有些發怵,不想殺她。
——萬一人家因為被害身死,大徹大悟,直接領悟犧牲,走捷徑超脫,淩駕在祭道之上……大家不就炸了嗎?
隻是,她太累了,這一戰打全場,油儘燈枯。
短暫的時光,發生的事情太多,讓她覺得得好好休整一番。
死亡,也是一種休憩。
但。
有的人,不太當人,摩拳擦掌,欺師滅祖的腳步不會停。
“……狠人,吞天……”
她曾經擁有過的道號被誦念,“都很好。”
“非狠人,無以吞天……”
“唯一之道,可謂之天,自當有狠人,行吞天壯舉……”
有生靈緩緩道,在女帝的內心深處回響。
這一刻,女帝的表情有些繃不住了。
“……我改道號行不行?”
“……我承認當年是我年輕不懂事,做人太極端,於是被世人送上外號……我錯了,我改成不?”
“其實我覺得,南嶺天帝就很不錯……”
女帝心中輕語,覺得她應該有一個痛快的死法,而不是要被抓壯丁。
“可有的事情,非你不可啊……”
那道聲音語重心長,“如今,人道的偉業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這是無數的犧牲方才鑄就的,你忍心讓這些犧牲付諸東流嗎?”
“你不要忘記,你的兄長長著一張怎樣特殊的臉?”
“這是一樁大因果啊!”
“不能送那個生靈解脫,不能徹底處理這‘唯一道’,難道你就不怕那糾纏的因果延續下來,將你的兄長再度牽扯在其中嗎?”
“你也不想……”
邪惡的魔音在回響,讓人難以知曉這魔音的主人曾在何處進修。
“好,我答應了。”
女帝歎息,很無奈,很惆悵。
——她的兄長就是她的軟肋!
“我該怎麼做?”
“你該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輕語呢喃中,是魔道的風在呼嘯,將世間攪亂,也讓幾個苟延殘喘,重新拚起殘軀的生靈失聲大叫,極力掙紮,依舊被卷入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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