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沅回頭看了看眼鏡蛇，“得和公園協商一下，暫時閉園，眼鏡蛇要待在裡麵。”
司珩微微頜首，淡聲吩咐：“小凱和小徐去和公園的管理員溝通，樂為和子期負責清場。”
薑沅和司珩走到公園門口，聲音略顯沉重：“它確實是來為老婆孩子報仇的。”
她頓了頓，接著說，“它說它記住了那四個人身上的氣味，它不會放過他們。”
“你跟它說了什麼？”司珩問。
薑沅抬眸對上男人的眼睛，“我答應它要幫忙找到另外三個人。”
司珩聞言，墨眉微挑，“然後呢？”
“然後……”薑沅說，“讓眼鏡蛇咬他們。”
司珩再次挑眉，“真的嗎？”
“真的。”薑沅認真地點點頭，“我真的是這樣計劃的，眼鏡蛇什麼都沒做錯，卻被害得家破蛇亡，如果我是眼鏡蛇，我也會這樣做。”
“能理解。”司珩說，“我也同意你的計劃。”
“感謝理解。”薑沅微微勾唇。
孟小凱和小徐已經和管理員溝通好，會暫時關門閉園。
至於在公園納涼散步下棋跳舞的市民，他們在聽見公園裡有眼鏡蛇的時候就第一時間跑路了。
接下來隻需要讓無人機過來給眼鏡蛇送食物。
薑沅在公園門口張望一圈，看見推著嬰兒車跟人聊得熱火朝天的老太太。
“那個老太太的兒子是其中一個人。”她說。
司珩黑眸微眯，沉聲道：“過去聊聊。”
幾人過去的時候，和老太太聊天的大爺見狀，立刻噤聲退遠了些。
“老張，你咋走了？”老太太還有些疑惑，就聽見身後有人在說話。
“大媽，你是不是有個兒子上周和葉盛啟去登山了？”陳子期詢問道。
老太太偏過頭，疑惑地看著他們，“是有這回事，同誌你們為什麼要問這個？”
“那你兒子現在在哪裡？”
“今天是周一，我兒子肯定是在上班啊，同誌，我兒子應該沒犯事吧？”老太太不安地問。
“大媽你不用緊張，就是有關於眼鏡蛇的事想問問你兒子。”陳子期解釋。
聽到這話，老太太這才鬆了一口氣。
孟小凱開口道：“大媽，可以把你兒子的聯係方式給我們嗎？我們打個電話問問他。”
“可以。”老太太答應了下來，報出一串手機號碼。
孟小凱和她確認了一遍號碼，隨後撥了過去。
手機那端的人很快接起來，“你好，哪位？”
孟小凱：“你好，我是市公安局刑偵隊的工作人員，請問你上周是不是跟葉盛啟一起爬山了？”
“是有這回事。”
“那你知道葉盛啟被眼鏡蛇咬傷不幸身亡嗎？”
那端的人沉默了片刻，顫聲問：“你在開玩笑吧？”
孟小凱淡淡反問：“你認為呢？”
老太太的臉色也猛然一變。
對方再次沉默。
孟小凱瞥了眼嬰兒車裡的小孩，“就在剛才，你的孩子差點被眼鏡蛇攻擊，是我們的同事救了他。”
老太太連忙喊道：“思民，這是真的！”
謝思明聽見老娘的話，浮上心頭的那股恐懼的感覺瞬間炸開，“盛啟……盛啟真的被眼鏡蛇咬死了嗎？”
孟小凱語氣肯定：“沒錯，方便的話請你到警局一趟。”
謝思明聲音沉重：“好的，我知道了。”
何樂為和小徐出去買了咖啡，人手一杯發下去。
昨晚才睡三個小時左右，沒有咖啡續命真的不行。
“謝思明過來了。”孟小凱放下手機站起身，將吸管戳進去，狠狠吸了幾大口咖啡。
審訊室內，穿著襯衫西褲的謝思明不斷用紙巾擦著額上的汗。
“我們當時就是一時腦熱，不是故意的……”他解釋道。
薑沅坐在司珩的右手邊，聞言眸光冰冷地睨著他，“一時腦熱，不是故意？你知不知道，你們破壞了一個幸福的家庭！”
“什麼？”謝思明以為她說的是葉盛啟的事，反駁道，“不是，當時葉盛啟吃得最起勁，而且他和他老婆感情不是很好，一點也不幸福好嗎？”
薑沅：“……”
她深吸一口氣，壓著怒火道：“我說的是眼鏡蛇一家！”
謝思明一臉荒謬地看著她，“開什麼玩笑啊……”
“你覺得是在開玩笑嗎？”薑沅的眼神裡透著厭惡，“如果不是不想傷及無辜，我今天真應該讓眼鏡蛇咬你的孩子。”
“不是你怎麼說話的？”謝思明不樂意了。
薑沅冷聲道：“難道在你看來動物就不配有家嗎？蛇蛋好好地待在窩裡，雌性眼鏡蛇也沒有惹你們，憑什麼要被這樣對待？”
謝思明皺著眉，一臉惱火，“不就是一群畜生而已，至於嗎？”
“果然，人性本惡。”薑沅嗤笑一聲，起身離開審訊室。
小徐連忙從另一扇門出來找她，“薑沅，彆生氣。”
薑沅看向小徐，忍不住吐槽道：“他知不知道自己連畜生都不如？早上我讓眼鏡蛇不要傷及無辜，它告訴我隻要人類不攻擊它，它不會主動攻擊人類。”
“是的，有些人根本不配為人。”小徐讚同地點頭。
審訊室內，司珩告訴謝思明，眼鏡蛇很可能是來報仇的，它不會就這樣算了。
謝思明理直氣壯地說，“那你們就聯合消防把它給抓起來啊！怎麼能由著這樣的危險存在呢？”
司珩聞言，幽深的黑眸打量著對方，隨後平靜地說：“我們國家的律法無法約束眼鏡蛇的行為，但你作為公民，殘害野生動物的行為已經觸犯法律。”
謝思明的臉色陡然一變，“警官，你這是什麼意思？”
孟小凱極其自然地開口：“意思是你犯法了，聽不懂嗎？”
謝思明眉頭緊皺，“你們不去抓那條毒蛇，竟然要抓我？太可笑了吧！”
司珩淡淡道：“作為毒蛇它尚且懂得不傷害無辜，你生為人卻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你他……”謝思明及時將臟話咽回去，擠出一臉笑容，“警官，你們肯定是先保護人民再保護野生動物啊，如果你們放任那條毒蛇咬人，那就是你們的失職了！”
“沒錯。”司珩薄唇牽起一抹笑意，“保護人民是我們的職責，但，你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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