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煙塵彌散,擂台四周的禁陣歸於寂靜之中。
一幕血腥畫麵,出現在人們視野中。
擂台之上,隻陸夜孤身一人立在那。
而黃連堂已化作滿地碎肉,血淋淋地灑落在地。
“這……”
人們瞠目,被狠狠刺激到。
黃連堂輸了?
那等曠世霸道的一個紫府境強者,就這般死了?
“可惜,太可惜,以此人底蘊,以後注定將在世間大放異彩,未來成就不可限量……”
一些大人物惋惜。
就像看到一顆璀璨星辰剛劃破天穹,還未大放光明,就轉瞬而逝。
“那家夥的戰力,都能和玄爐境存在掰手腕了吧,可誰曾想,竟就這般死了?”
許多年輕一代強者,都備受震撼,神色複雜。
而這一切,則把陸夜襯托得愈發神秘可怕。
“不可能,這不可能!黃連堂怎可能會輸?”
靈樞道宗那邊,段清風、潘雲重等人臉色難看,無法接受。
他們敢於進行生死爭鋒的底牌之一,就是黃連堂。
可沒人想到,才剛進行的第一場爭鋒,黃連堂就被打死!
擂台上。
陸夜看著地上那些血肉,眉頭皺起,心中輕語,這家夥果然有問題。
剛才擊殺黃連堂那一刻,一股詭異神秘的力量,從對方身上爆發。
也是那時候,陸夜終於明白,哪裡不對勁了。
這黃連堂,疑似被人奪舍,被人占用了身軀進行戰鬥。
在那詭異的神秘力量被轟碎時,黃連堂的軀體就破損碎裂。
像被遺棄的瓷器碎裂一地。
若如此,陸夜還無法印證自己的推測。
關鍵是,那詭異神秘的力量爆碎時,一道聲音在陸夜耳畔響起:
“陸夜,我記住你了,以後我們還會再相見!你可要好好活著!”
聲音透著狂熱和愉悅,並無沮喪和憤怒。
給人的感覺,就像盯上了一件稀世瑰寶,以後一定要搞到手似的。
這家夥是誰?
為何會以“奪舍”的方式出現,和自己在紫府境一較高下?
陸夜想不明白。
他唯一能確定的是,這家夥不是域外神秘,也並非千相靈魔一脈的強者所化。
否則,早在對方出手時,就會被自己一眼識破。
“還真是邪門了……”
陸夜下意識把目光看向靈樞道宗那邊。
段清風那老頭,究竟從哪裡找來這樣一個古怪家夥?
便在這壓抑震撼的氛圍中,千夜刀宗掌教木天野沉聲宣布,陸夜獲勝!
聲音打破場中的寂靜,人們如夢初醒,全場頓時嘩然。
所有看向陸夜的眼神,都已發生變化。
“下一個!”
木天野開口。
今天的生死爭鋒,分彆要在三大境界中進行,時間緊迫。
靈樞道宗那邊,段清風深呼吸一口氣,道:“紫府境對決,我靈樞道宗認輸,如何?”
聲傳全場。
木天野搖頭:“規矩就是規矩,隻有分生死,才算真正認輸。”
段清風頓時沉默。
“掌教,我等不怕死,縱使戰死,也不會給靈樞道宗丟臉!”
一個黑衣青年來到擂台上,聲音鏗鏘,視死如生。
結果,直接被陸夜一巴掌拍死。
毫無懸念。
這血腥的死亡一幕,讓場中氣氛也變的沉悶。
而接下來的時間中,陸續有靈樞道宗的紫府境強者上場。
無一例外,皆像蚍蜉撼樹,被鎮殺當場。
擂台上都被血腥染紅,格外刺眼。
這就是生死爭鋒。
認輸都不行,必須分生死。
明知道打不過,也要打!
正因太過殘酷和血腥,千年以來,大乾七宗之間,才極少會上演類似事情。
“不!我放棄!我不想死——”
隻剩最後一個黃袍青年沒有上場,可他破防了,情緒失控尖叫。
“掌教,您親自說過,有黃連堂在,根本無需我們出戰!可現在,完全不一樣了!”
噗通。
此人跪倒在地,叩首哀求,“掌教,求求您,我真的不想死!”
這一幕,引發場中騷動。
段清風臉色鐵青,氣得目眥欲裂。
太丟人了。
眾目睽睽之下,簡直讓宗門蒙羞!
砰!
冷不丁地,潘雲重出手,一掌將那黃袍青年擊斃。
而後,潘雲重眼神冰冷看向木天野,“算此人輸了,如何?”
木天野目光看向溫秀絕。
溫秀絕微微頷首。
木天野這才應允。
至此,陸夜連勝九場,為九禦劍宗贏得紫府境的生死爭鋒!
一些宗門的大人物們暗自感慨,若自家宗門也擁有陸夜這樣的傳人,祖師爺怕都會從棺材中笑醒過來。
隨著陸夜離開擂台,木天野宣布,接下來進行金台境對決。
“文川,你去吧,一定要讓九禦劍宗血債血償!”
段清風語氣冰冷,一字一頓。
旋即,所有人震驚發現,聶文川出場了,來到了擂台之上。
“這家夥不是被廢掉修為了?”
“這怎可能?”
“難道傳聞有誤?”
全場震驚,嘩然四起。
傳聞中,作為靈樞道宗聖子的聶文川,早在靈藥穀一戰中就被廢掉修為。
誰能想到,他今日此時,竟然代表靈樞道宗,參與金台境對決?
“不對勁!”
溫秀絕、萬歸元等九禦劍宗大人物們心中一沉。
一個被廢掉修為的聖子人物,卻忽然出現,這無疑太反常。
陸夜皺了皺眉。
黃連堂疑似被奪舍。
難道說,這聶文川也如此?
若真如此,靈樞道宗這次準備的手段,可就太卑劣了!
沒有猶豫,陸夜第一時間把自己的推測告訴掌教。
溫秀絕美眸變冷,當即道:“這聶文川有問題,我懷疑他被奪舍,早不是他本人!”
全場一驚。
段清風一聲冷笑,“奪舍?虧你溫秀絕想得出來!”
他有恃無恐,對木天野道:“木兄,你不妨親自出手查探,看看我派聶文川,是否被奪舍了!”
聶文川也朝木天野抱拳,“還請前輩出手查看,還我清白!”
他從容不迫,顯得很坦蕩。
木天野皺了皺眉,出手查驗。
要想分彆是否奪舍,對他而言,絕非什麼難事。
各大宗門都掌握有類似的秘術。
半晌後,木天野收手,朝溫秀絕搖頭道:“沒問題,此人神魂和生命本源,都沒有被剝奪的痕跡。”
此話一出,溫秀絕怔住。
陸夜揉了揉眉,仔細回憶和黃連堂一戰的細節。
而後,他意識到一件事。
黃連堂體內的詭異力量,似乎僅僅隻是一種“外力”,並未真正竊取和煉化黃連堂的神魂和道軀。
自然也和奪舍無關。
由此推測,聶文川體內,極可能也擁有這樣的“外力”!
這就不好辦了。
總不能要求木天野出手,把聶文川身軀劈開,去檢查其體內是否有古怪。
“快開始吧。”
擂台上,聶文川眼神淡漠開口。
這一刻,九禦劍宗那些大人物們心頭皆蒙上一層陰影。
聶文川的“反常”出現,明顯意味著,這金台境對決,會出大問題!
便是在場其他勢力的大人物們,也都看出這一點,眼神微妙。
金台境對決,九禦劍宗這邊可沒有陸夜這樣的逆天人物了。
這一戰,九禦劍宗恐怕要付出慘重代價!
唯有陸夜很平靜,靈樞道宗準備的有出人意料的底牌,九禦劍宗何嘗沒有?
就在此時——
“諸君安心,有我在,些許跳梁小醜罷了,翻掌可滅。”
一道帶著淡淡悠然的嗓音響起。
聲音不大,卻壓蓋住全場所有聲音,一如清越縹緲的鐘磬在回響。
人們順著聲音看去,就見一個男子從九禦劍宗陣營那邊走出。
衣冠勝雪,飄逸出塵。
那卓爾不群的儀表,一下子成為全場矚目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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