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朋友，我隻是……不希望你這麼詆毀他。”
桑旎咬了咬嘴唇，說道，“而且今晚他也是因為我受的傷，我……”
“嗬嗬。”
傅宵寒卻突然笑了出來。
那冷冽的笑容，就好像是刀子一樣的刮在了桑旎的臉上。
“桑旎，你是不是忘了，我們之前做過了什麼約定？”
“我說了，我跟他隻是朋友，我……”
“既然是朋友，為什麼要說謊呢？”
傅宵寒的聲音卻是越發冷靜了，眼睛也直勾勾的看著她。
桑旎想要說她沒說謊。
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傅宵寒已經直接打斷說道，“上周，你遲到的那天晚上，是跟他在一起吧？”
桑旎的聲音突然消失了。
傅宵寒轉頭看著她，“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時你還是洗過澡才去的柏熙園？”
“你們這是做了什麼，才需要洗澡？”
“我們就隻是在夜市上逛了逛！”
“哦，原來真是跟他一起。”傅宵寒又笑了出來。
桑旎的聲音頓時哽住！
傅宵寒看著她的反應，唇角的笑容頓時更深了幾分。
然後，他從中控台裡取出了香煙和打火機。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的手突然開始不可控的顫抖起來。
香煙咬在牙齒間，打火機卻是怎麼也點不著。
然後，他發現那打火機……正好是桑旎送給自己的那個。
傅宵寒的眼睛一沉，直接降下車窗，將打火機連帶著香煙，一並丟出了窗外。
動作乾脆利落。
隨著車窗被關上，車內的氣氛也壓抑到了極點。
“我跟他真的沒什麼。”桑旎低著頭輕聲說道，“我知道我們之間的約定，但我也有我自己的……社交權。”
“我們隻是單純的吃飯聊天，沒有越線。”
桑旎的話說完，旁邊的人卻始終沒有回答。
桑旎的手指動了動，最後還是抬了起來，想要去握他的手。
但還沒碰到他，手就被傅宵寒直接甩開了。
“下去。”他說道。
簡單而淩厲的言語中，是無儘的厭惡。
就好像是麵對著一件……自己不再喜歡的物件一樣。
桑旎的手就這麼一點點收了回來。
她也沒再說什麼。
這個時候她要是繼續解釋自己和葉梓瀾的關係，隻會引起傅宵寒更多的怒火。
所以，她隻能安靜的離開。
但下一刻，傅宵寒的聲音卻傳來，“你養母那邊，我會通知團隊撤離，柏熙園那邊，你也不必再去了。”
他的聲音很是冷靜。
卻好像是一把上膛的手槍，直接往桑旎的眉心上，打下了一顆子彈！
“嘭！”的一聲。
桑旎的臉色也變成了一片蒼白！
然後，她慢慢轉過頭，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麵前的人。
“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們的交易結束了。”
傅宵寒的聲音越發冷靜了，手依舊握在方向盤上，“下車。”
“傅宵寒，我說了那隻是一個誤會！我跟葉……”
“不要跟我強調你和其他男人的關係。”
傅宵寒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桑旎，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
“你現在不是我的妻子了，我沒有義務為你做任何的事情，我之前也跟你講的很清楚，在交易存續期間，你不能和任何男人有過多交扯。”
“但你做到了嗎？”
“上次在舞會上玩得可還開心？夜市？電玩城？還有什麼社交權？”
傅宵寒說著，又輕輕笑了起來，“桑旎，你是不是真以為你不可替代？”
認識這麼長的時間，這似乎是桑旎聽他說過的最多的話。
但字字句句，卻如同尖銳的刀刃，直接刺入了桑旎的胸口。
桑旎從前就知道他是矜貴而高高在上的。
但從前的他還會掩飾幾分。
可此時，就連這幾分的掩飾也被撕扯開了。
他那睥睨和……厭惡的眼神，無一不在提醒桑旎，他們之間……並不是對等的關係。
從一開始，到現在。
所以她沒有什麼所謂的交朋友的權利。
她隻是他一個附屬的物件而已。
如今，這個物件已經被弄“臟”了，他自然也不要了。
“下車，不要讓我說第四次。”
傅宵寒又說道。
桑旎在跟他對視了一會兒後，突然笑了出來，再點頭。
“嗯，沒錯。”
“謝謝傅總提醒了我這件事，也算是提醒我，當初和你離婚……是一個多麼準確的選擇。”
桑旎這句話說完，傅宵寒的表情頓時消失了。
桑旎看著他，也慢慢笑了起來——不就是互相傷害嗎？
他會，她也會。
“你也不要說我們現在離婚了，所以你沒義務幫我做什麼，就算是我們結婚的時候，你不也什麼都沒幫我做過嗎？”
“你知道我生日是哪天嗎？你送過我一件真心的禮物嗎？在我和桑晴之間，你維護過我嗎？在那些宴會上，你照顧過我的感受麼？”
“我生病的時候你照顧過我嗎？你甚至沒有一次主動帶我去外麵吃過飯！”
“在你心裡，我從來都不是你的妻子，隻是和現在一樣，是你泄欲的工具！”
桑旎一口氣把話說完了。
雖然互不了解，雖然隻有兩年，但他們之間的破洞……實在是太多了。
隨便抓住一個，就能撕扯出巨大的窟窿來。
此時桑旎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她是喜歡了他很多年了不錯。
但……那又如何呢？
到了最後，他們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互相憎惡，相看兩厭。
“實話告訴你吧，我和葉梓瀾在一起的時候的確要比你可開心多了，他比你細心，比你體貼，如果不是因為考慮到你，我早就跟他上床了！”
桑旎開始胡說八道了。
因為她知道傅宵寒的逆鱗在哪裡。
她在他眼裡的價值……也隻有這具身體而已。
他不是認為她臟了嗎？
那她就臟給他看。
果然，她最後一句話落下時，傅宵寒的臉色也瞬間沉了下來。
但桑旎卻不再看他，隻乾脆的轉身，“結束就結束吧，反正……我也受夠你了。”
話音落下，她也將車門打開。
但下一刻，傅宵寒卻將她的手抓住了，深邃的眼眸中如同有即將來臨的海嘯，“你剛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