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星眸根本沒給那個失魂落魄的男人追問的機會,她抱著自己的徒弟就直接往北而去。
她的聲音之中帶著輕快:“往北去兗州,師父給你治傷,這點小傷不算什麼,保證不會留疤。”
喜兒噘著嘴道:“師父,你都不讓我跟唐禹告彆…”
梵星眸道:“還沒告彆呢?你們摟了多久啊!再讓你說下去,我這點家底都要被你搬空了。”
喜兒道:“不過王徽真的病得那麼厲害嗎?”
梵星眸愣了一下,隨即大笑出聲:“哈哈我騙那王八蛋呢!誰讓他騙我徒弟!”
“出身顯赫,從小名醫圍著,怎麼可能有那種奇怪的病。”
“不過那小子可慘了,今晚洞房之前,他估計都飽受折磨。”
喜兒忍不住捶打了她一下,無奈道:“師父你怎麼能這樣,唐禹剛剛嚇得臉色都白了。”
梵星眸哼道:“是他先招惹我的,不怪我騙他。”
喜兒笑道:“哪有招惹你啊,弟子會永遠陪著師父的。”
梵星眸翻了個白眼,道:“你都快有男人了,還怎麼陪師父。”
喜兒則是咯咯笑道:“男人都可以同時有男人和女人,為什麼我不可以有?”
“我喜歡他,也喜歡師父,到時候我們三個人好好過日子。”
梵星眸看著自己的傻徒弟,也是樂了:“去你的,師父才不喜歡男人。”
……
天塌了,真是天塌了啊!
唐禹知道,這個時代大多數人都是有病的,身邊的人也表現出了不同的症狀。
而王妹妹一直很健康,健康得有些不像是這個時代的人,健康得有些虛幻。
這就讓唐禹一直很擔心,擔心王妹妹其實有病,罕見且嚴重那種。
但他萬萬想不到是這樣的病啊!
所以他也顧不得那麼多,騎上馬就往回跑。
一路回到官署,賓客已經全部到齊了,此刻午時都過了。
謝秋瞳看到唐禹回來,沉聲問道:“趕緊成禮,王妹妹已經化好妝、換好衣服了。”
哇!不要啊!
唐禹都快哭了,連忙衝進了新房。
“哎公子!你怎麼能進來呢!儀式之前這樣做不吉利呀!”
小荷連忙攔著唐禹。
而唐禹則是把小荷推了出去,緊緊關上了門。
王徽看了唐禹一眼,臉色頓時紅了,連忙道:“不行的唐大哥,還沒到洞房時間呢,得先出去行禮呀,還有那麼多客人。”
唐禹喘著粗氣,吞了吞口水,心中的緊張已經達到極致。
他忍不住道:“王妹妹,我有事要問你!”
王徽疑惑道:“什麼事?很急嗎?”
唐禹道:“很急!”
他湊了過去,在王徽的耳畔輕輕說著。
王徽聽完了話,臉色已經紅透了。
她攥著小拳頭,表情都有些扭曲了,咬牙道:“我…我從來沒跟…沒跟彆人生過氣…”
“但這一次…”
“我真的!生!氣!了!”
她氣得直接站了起來!跺腳道:“她好歹是前輩高人!怎麼能這樣無端汙蔑我!”
她連忙看向唐禹,大聲道:“不是!唐大哥我才不是那樣的!我是正常的!你怎麼能信這種話!”
唐禹重重鬆了口氣,道:“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嚇死我了…”
他看向王徽,道:“真的不是?”
王徽都快急哭了:“真的不是!”
唐禹道:“讓我看看?”
王徽不可思議地看著他,詫異道:“什麼?”
“額…好吧有點冒昧…”
唐禹乾笑了一聲,道:“那讓我摸摸?”
“唐大哥!”
王徽急得跺腳,喊道:“你再這樣,我對你也生氣了,我生氣可很難哄的。”
唐禹連忙道:“不看不看,不摸不摸,好妹妹彆生氣,我相信你了。”
王徽看了他一眼,最終低下了頭,小聲道:“好吧…其實…其實我…確實有病…”
唐禹當場愣住,目瞪口呆。
王徽聲音有些沮喪,小聲道:“這個病隻有我母親和主母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的…也…也是關於…那個…”
唐禹快要急死了,心態快要崩了,顫聲道:“是、個、什麼病?”
他真的害怕王妹妹出事啊。
王徽緊緊低著頭,有些委屈,聲音也變得更小:“就是…就是我…我…我沒有那個…”
唐禹愣道:“什麼?”
王徽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哽咽道:“就…這個…我沒有,天生就沒有…我是…白的…”
唐禹已經徹底呆滯,他好像理解王妹妹的意思了。
王徽看他的模樣,於是委屈道:“對不起唐大哥…這種事我也不敢對你說…如果你嫌棄,那…我…我也不強求。”
這就是坐過山車的感覺嗎!
起起伏伏的好棒啊!
“哈哈哈哈哈哈!”
唐禹直接發出了猖狂的大笑,急忙道:“王妹妹!我怎麼會嫌棄你呢!隻要你身體健康!我就高興!我就什麼都不怕!”
王徽抹了抹眼角的眼淚,低聲道:“可是主母說,不吉利…”
她懂個der啊!
唐禹大聲道:“彆聽她胡說!王妹妹!唐大哥絕不會嫌棄你!你永遠是我的好寶貝!哈哈哈哈!”
“你快彆哭,彆把妝哭花了,唐大哥現在就出去安排,然後我們行禮成親。”
王徽看向他,大大的眼睛靈動無比,含著淚水實在惹人憐愛:“真的不嫌棄?”
唐禹道:“你還不信你唐大哥嗎!哈哈哈哈!我愛你還來不及!”
“小荷!小荷快進來幫王妹妹補妝!”
“好妹妹你可千萬彆吃心,我一點都不在意那些,你就趕緊做好準備和我行禮成親吧!”
唐禹快步走了出去,把小荷迎了進來。
他心情已經徹底暢快,然後突然想起梵星眸,於是明白,肯定是這個老妖婆在故意整老子。
媽的!老妖婆你等著!嚇得老子魂不附體!還把王妹妹惹哭了,惹生氣了!
老子早晚要你好看!老妖婆!
換上了新郎官的禮服,也不講究什麼吉時了,很快在禮官的主持下,王妹妹被小荷攙扶著走了出來。
這個時代還沒有拜堂,講究的是共牢而食、合巹而酳(音同“印”),美食美酒在中間,夫妻二人同吃同飲,便成了一家人。
禮官也是個有激情的,把節奏拉得滿滿的,四周眾人喝彩連連。
王徽看著唐禹,也不知道是剛剛的情緒沒過,還是內心感動,眼睛依舊是淚汪汪的。
“郎君,我們終於成一家人了。”
王徽眨著眼睛,淚水滑落。
唐禹低聲道:“還在生氣?”
王徽搖頭道:“我才沒有那麼大的氣性,我是高興,我看到的那片星空,從今天開始,會籠罩我一生一世了。”
“唐大哥,你愛我一生一世嗎?”
唐禹輕輕道:“不夠,我希望永生永世。”
王徽噗嗤一笑,兩人端起了酒杯,一飲而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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