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酒肆裡的吃瓜群眾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此時看向莫凡的目光,已經帶著深深的敬畏。
一拳秒爆魔尊中期,莫凡絕對是隱藏了實力,在扮豬吃老虎。
他的境界,至少是仙尊後期。
他們現在才知道,在殺掉兩個魔星商會的人之後,莫凡還敢若無其事繼續喝酒,那是因為他有這樣的底氣。
“莫凡,你這真是……”離霂驚訝得不知道說什麼了。
作為魔尊後期,他當然也可以斬殺幽絳,但絕對做不到如莫凡這麼舉重若輕,一拳秒爆。
這麼說來,莫凡至少也是仙尊後期,而且不是普通的仙尊後期,而是實力最強大的那種仙尊後期。
甚至,他有可能是仙尊大圓滿。
“現在,可以安心喝酒了吧?”莫凡笑著問道。
離霂鄭重地點點頭,“來,我敬你一杯。”
幽絳死了之後,街道上圍著酒肆的那上百個魔星商會之人倉皇逃離。
酒肆裡的食客也紛紛小心翼翼地離開。
莫凡已經殺了魔星商會崑嵐城分會的最強之人,接下來,魔星商會總會就會派魔尊後期,甚至魔尊大圓滿來殺莫凡。
到時候再打起來,那戰鬥場麵必然驚天動地,威力極為恐怖,不小心被一道攻擊餘波擊中,就有可能身死當場。
沒必要為了看熱鬨搭上自己的性命。
就算要看熱鬨,也要選一個距離比較遠的安全之地。
“好了,人都走了,終於清靜了。”
“這個清靜維持不了多久,魔星商會總會的人馬上就會過來。”
“嗬嗬,要不你先離開吧,你在魔界還有族人、部落,彆被我牽連了。”
“莫凡你說的什麼話,我們天魔族未必怕了魔星商會,隻是有些忌憚他們背後的深淵血魔族而已。”
“你們天魔族跟深淵血魔族打過嗎?”
離霂搖搖頭,“沒有。之前,暗影魔族的實力跟我們差不多,深淵血魔族先攻打的他們,他們奮起反抗,最終全族覆滅,被深淵血魔族殺了個一乾二淨。”
“有了前車之鑒,我們天魔族也就不作無謂的抵抗,直接向深淵血魔族投降。雖然名聲不好,但在族人們的生死麵前,那所謂的名聲一點也不重要。”
莫凡點點頭,天魔族算是比較務實。
向深淵血魔族屈服,按時上貢資源,換來的是種族得以完整保存,這個選擇並沒有什麼錯。
明知打不過,還帶上全族去拚命,以卵擊石,那不是勇敢,那是真傻。
“既然深淵血魔族這麼強大,你們為什麼不多聯合幾個魔族一起對抗他們?”莫凡問道。
“嗬嗬,這個想法我們也曾經想過,但魔族的疑心很重,相互猜忌,不可能真的聯手起來。說是聯手,說不定深淵血魔族還沒打過來,跟你聯手的人就先從背後捅你一刀。”
“實力相仿的兩族,誰也不服誰,唯有一個打服另一個。實力弱了很多的,他倒是願意跟你聯手,但跟他們聯手隻是增加了自己的包袱,沒有什麼必要。”
莫凡和離霂在酒肆裡繼續聊了半炷香,然後說道:“走吧,魔星商會的人可能快到了,彆把這裡毀了,人家老板做生意也不容易。”
“嘿嘿,沒想到你莫凡還會擔心這酒肆被毀了。你放心吧,這家酒肆也是魔星商會的產業,被毀了該他們心疼才對。”
莫凡愣了一下,“這魔星商會涉及這麼多行業?”
“傳送陣、賭坊、寶物商行、旅店、酒肆、花樓,隻要賺錢的行業,魔星商會都會插手。在深淵血魔族一統魔界之前,他們還有所顧忌。但深淵血魔族一統魔界,魔星商會投靠效忠他們之後,魔星商會做事就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他們涉及的行業越多,掙到的魔晶就越多,也就能上貢給深淵血魔族更多,從而就能獲得深淵血魔族更大的支持。這是一個正向循環,他們深諳其道。”
莫凡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這麼說來,魔星商會一定很富有了?”
“那是當然,他們說不定比深淵血魔族還要富有。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如果他們繼續找死,我不介意發一筆橫財。”一抹厲色在莫凡眼中閃過。
離霂暗暗詫異。
莫凡膽子還真大,竟然開始覬覦魔星商行的藏寶庫了。
既然這家酒肆也是魔星商行的產業,莫凡也就繼續坐著沒有離開。
他能看到,遠處的街角,有兩個魔帝躲在那裡,緊張地盯著酒肆門口。
看得出來,他們是魔星商會的人,負責盯著莫凡有沒有離開酒肆。
一炷香後,終於有三人從街道那頭,朝著酒肆緩緩走來。
“還真是大陣仗啊。”離霂感歎一聲。
來的三個人,一個老嫗,兩個中年男子。
老嫗是魔尊大圓滿,兩個中年男子是魔尊後期。
“莫凡,那個老嫗叫焱織,她身後左邊的男子叫赤夜,右邊的男子叫噬影。他們都是魔星商會總會的長老。”
莫凡點點頭,仔細打量了焱織幾眼。
她的身影佝僂,身軀始終籠罩於一片陰影之中,周身彌漫的氣息仿佛是九幽深淵中千年不化的瘴氣,粘稠而令人窒息。
空氣在她身側詭異地扭曲,所過之處,地麵騰起陣陣黑霧,黑霧中裹挾著刺鼻的腐臭氣息,以及一股難以名狀的血腥——那似乎是萬千生靈精血混合著魔氣發酵後的味道,直往人鼻腔裡鑽,讓人胃部翻湧作嘔。
她皮膚呈現出青灰色,褶皺層層堆疊,仿佛乾涸龜裂的河床,上麵爬滿暗紫色的魔紋。
那些魔紋如同扭曲的藤蔓,時不時詭異地蠕動,每一次顫動都伴隨著一縷縷黑色的魔氣逸散而出,魔氣在空中凝成一張張痛苦扭曲的人臉。
她的頭發稀疏灰白,卻摻雜著幾縷暗紅,像是沾染了鮮血,淩亂地披散在肩頭。
血織的臉龐凹陷,顴骨高聳,兩頰深深塌陷,眼珠渾濁發黃,布滿血絲,眼白處還爬滿細小的黑色紋路,如同蛛網般蔓延。
她身形矮小,瘦骨嶙峋,佝僂的脊梁高高隆起,身上披著一件破舊不堪的黑袍,黑袍上沾滿暗紅的汙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