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餘健發現自己在這個遊戲中表現得相當出色。
他學會了如何在複雜的人際關係中遊刃有餘,學會了如何在利益交換中獲得最大化的收益,學會了如何在權力鬥爭中保護自己。
這些技能讓他在衙場上越走越遠,地位越來越高。
金錢也隨之而來。
他住上了大房子,開上了好車,妻子張慧也過上了闊太太的生活。
這一切都讓餘健更加堅信當初的選擇是正確的。
直到多年後,他開始反省,開始後悔,開始痛恨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可世上沒有後悔藥,時間不可能倒回。
……
一輛黑色的奧迪緩緩駛進彆墅的院子。
車門打開,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走了下來。
這就是餘健。
三十多年過去了,當年那個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年輕乾部已經變成了一個威嚴十足的中年男人。
他身材保持得很好,沒有那種發福的跡象,穿著一套剪裁得體的深藍色西裝,腳上是一雙擦得鋥亮的皮鞋。
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痕跡,但那種從容不迫的氣質卻更加明顯了。
最大的變化是他的眼神。
當年那種青澀和迷茫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不可測的沉穩。
這是長期在高位上曆練出來的氣質,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一種不怒自威的威嚴。
許雅早就在門口等候。
看到餘健下車,她立刻迎了上去。
“乾爹,您來了。”許雅恭敬地說,聲音裡帶著明顯的敬畏。
餘健點點頭,沒有多說話。
他習慣了這種被人恭敬對待的感覺,也習慣了保持距離的冷淡。
到了玄關,許雅熟練地從鞋櫃裡取出一雙拖鞋,蹲下身子幫餘健換鞋。
“不用,我自己來。”餘健說。
但許雅還是堅持幫他換好了鞋。
然後她接過餘健的西裝外套,小心地掛在衣架上,動作輕柔得像在對待什麼珍貴的文物。
“秦爺在客廳等您。”許雅說著,又從茶幾上端起一杯剛泡好的茶,“這是您愛喝的鐵觀音。”
餘健接過茶杯,喝了一口。
茶的溫度剛好,不燙不涼,顯然是掐著時間泡的。
“好了,你去忙你的吧。”餘健對許雅說。
許雅點點頭,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客廳。
她知道接下來的談話不是她應該聽的,也不是她能夠聽的。
客廳裡隻剩下餘健和秦天誠兩個人。
秦天誠依然坐在那,看著餘健走過來。
多年來,他看著這個年輕人一步步成長,從一個普通的大學畢業生變成了省裡舉足輕重的人物。
如今的餘健已經是省裡的重要人物之一,雖然不是最高層,但在他分管的領域內有著巨大的影響力。
更重要的是,他還有進一步上升的空間。
“坐吧。”秦天誠指了指對麵的沙發。
餘健在沙發上坐下,姿勢很端正。
即使已經位高權重,但在秦天誠麵前,他還是會不自覺地保持一種學生對老師的敬畏。
“身體還好吧?”秦天誠關心地問。
“還行,就是工作比較忙。”餘健說,“最近省裡的事情比較多。”
“年紀大了,要注意身體。”秦天誠說,“有些事情可以交給下麵的人去做,不必事事親為。”
“我明白。”餘健點頭,“不過有些事情還是要自己把關才放心。”
兩人閒聊了幾句,都是一些日常的問候。
但餘健知道,秦天誠不會無緣無故地叫他過來,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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