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再來”私房菜館在江城東區一條不起眼的胡同裡,門臉很小,招牌也不顯眼,但門口停著的幾輛豪車暴露了這裡的不凡。
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滇南人,十幾年前就在江城開這家店,專做正宗的滇南菜,客人都是熟人介紹熟人。
楊鳴坐在二樓最裡麵的包廂裡,這間房子不大,一張圓桌,幾把椅子,牆上掛著幾幅山水畫。
桌上已經擺滿了各種滇南菜係:汽鍋雞冒著熱氣,過橋米線的配菜擺了一桌子,還有宜城烤鴨、鮮花餅、菌子火鍋。
楊鳴穿著一件深灰色的羊毛衫,坐在那裡慢慢喝茶。
六點二十左右,包廂門被推開。
麻子探頭進來:“鳴哥,人到了。”
話音剛落,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花雞比之前瘦了一些,皮膚曬得更黑,穿著一件白色的短袖襯衫和牛仔褲,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南方人。
但那雙眼睛還是那樣,平靜得像湖水,卻讓人覺得裡麵藏著什麼東西。
麻子把門帶上,腳步聲很快消失在樓梯上。
花雞看到楊鳴,臉上露出笑容:“這幾年你還是一點沒變。”
楊鳴站起來,兩人簡單擁抱了一下。
花雞的身上有一種海水的味道,還有淡淡的椰子油香味。
“坐。”楊鳴指了指對麵的椅子,“餓了吧?這家的汽鍋雞不錯,你嘗嘗。”
花雞在椅子上坐下,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雞肉放進嘴裡。
“還是老家的菜好吃。”他咀嚼著說,“在泰國吃了三年咖喱,都快忘了這個味道了。”
“習慣了泰國的生活?”楊鳴給花雞倒了一杯茶。
“還行。”花雞喝了一口茶,“每天出海打魚,晚上喝點酒,挺清閒的。小陳也挺喜歡那邊,娶了個當地女人,孩子都三歲了。”
楊鳴點點頭,夾了一筷子米線:“小陳是個有福氣的人。”
“他不來了。”花雞說,“我勸他留在那邊照顧老婆孩子。”
“你做得對。”楊鳴放下筷子,“他現在有家庭,不適合再摻和這些事。”
花雞沒說話,低頭吃菜。
兩人都明白,這次回來意味著什麼。
“我把目前的情況跟你說說。”楊鳴的聲音很平靜,把目前的局勢和情況緩緩道來。
聽完後,花雞放下筷子,靠在椅子上:“你想讓我做什麼?”
“我想要讓你幫我解決趙三和。”楊鳴道。
花雞想了想:“他現在應該防得很嚴。”
“防得再嚴也是人。”楊鳴說,“我相信你。”
“我需要了解一下他的具體情況。”花雞說,“住處、作息、身邊有多少人。”
“這些情報我都給你準備好了。”楊鳴從旁邊拿出一個文件袋,“裡麵有他最近一個月的活動軌跡,還有他手下人的資料。”
花雞接過文件袋,掂了掂重量:“挺詳細的。”
“趙三和不容易解決。”楊鳴提醒道,“你自己小心點,需要什麼儘管跟我說。”
花雞點點頭:“我心裡有數。”
兩人繼續吃飯,氣氛變得輕鬆了一些。
“你有沒有想過成家?”楊鳴突然問道。
花雞的筷子停在半空中,過了幾秒鐘才說:“我這輩子隻有一個女人,就是孫巧。”
楊鳴沒有再說什麼。
他知道孫巧對花雞意味著什麼,也知道有些傷口永遠不會愈合。
“等北方的事情解決了,我想把你的身份漂白,讓你回國。”楊鳴說,“你也不小了,總不能一輩子在外麵漂著。”
花雞笑了笑:“在哪都一樣,我還是更喜歡在泰國。每天看看海,吹吹風,挺好的。”
“你不想回來?”
“回來乾什麼?”花雞反問,“這裡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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